第二十七章 探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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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 探望
何簫盯著身神醫緊張的表情，噗嗤笑出聲：“你怕什麽？我說了不會殺你就一定不動你，你以為誰都和我父親一樣喜怒無常，想殺人就殺人？”
頭一次見人如此形容自己的父親，神醫不懂他們之間的過節，只好跟著附和：“自然自然，皇後娘娘自然是心胸寬廣，臣自愧不如。”
“沒空聽你拍馬屁。”何簫把零零散散的藥全都拿出來，“你不是西域神醫嗎？父親給了我這些東西，你仔細看看到底是什麽功效，有什麽解法。”
接著他又拉起喬月夜的手遞到神醫面前：“你給我仔細診脈，看看到底還有沒有其他的慢性毒藥滲入阿郁身體之中，或者他的身體有沒有其他問題。”
這樣的要求對神醫來說未免太過簡單，他挨個拿起何簫的物品仔細查看起來，望聞問切幾乎全用上了。
“這些東西都是一些小毒物，長期使用身體必然有大危害，大部分都可以解，小部分解法困難，可能要尋求西域幫助。”
何簫點了點頭，收把東西全都收起來：“你給阿郁看看。”
神醫又跪著到了喬月夜身邊，上次診過脈_腳c a r a m e l 燙_，並無異樣，但為了自己的項上人頭以及親族性命，神醫還是恭恭敬敬地把起脈來。
“稟皇上，皇後娘娘，皇上的身體並無大礙，需要註意休息，切勿過度勞思以免心頭郁結難解，恐釀大禍。”
得知一切安好後，何簫跟喬月夜同時松了口氣。
神醫既然已經被他們化為己用，便不能再讓攝政王知曉。
何簫回憶起西域的奇特手法：“為了避免你被父親發現，你可以用西域的易容術把你的容顏更改，阿郁會傳召你突發惡疾暴斃而亡，這樣才可以真正擺脫父親的控制。”
“朕也會派人出使西域，告訴西域國主你身為我朝貴客缺遭此劫難，他必會善待你的家人親族，不必擔心。”
這樣的安排可謂萬無一失，神醫感激不盡，連連磕頭：“謝皇上，謝皇後娘娘。”
喬月夜免了他的禮：“既然已經改頭換面，那朕便賜你新名，郭玉，為朕新的禦前侍醫，住勤政殿偏房。”
住在勤政殿內算是徹底保證了他的安全，神醫更是不敢相信自己能得到如此優待：“臣謝主隆恩，郭玉謝皇上賜名。”
如此，神醫算是徹底加入了喬月夜的陣營，與攝政王的對抗，又多了一張底牌。
待人都走後，喬月夜才稍稍清凈了一會兒。
偏偏有人不想讓他清凈。
“阿郁，我幫了你這麽大一個忙，你如何謝我才好？”
喬月夜冷笑：“謝？今日之事只能算將功抵過，朕就饒了皇後欺君罔上假傳聖旨這條罪狀，皇後要修身養德，切莫再做出此類出格之舉才是。”
這翻臉不認人的小模樣讓何簫又愛又恨，可愛得緊，卻不肯展露真心也不肯示弱服軟，一點也不聽話。
何簫實在氣不過，飛速欺身向前，在小皇帝還未反應之際就把人直接圍在了身前。
“阿郁，我總要討點報仇的，你說對不對？”
“你……”
喬月夜剩下的話被堵在了唇舌之間。
也不知道何簫去哪裏學到的這些，為數不多的幾次接觸，竟然讓喬月夜一次都招架不住。
一想到他們第一次的景象，喬月夜的耳根就開始蔓延上紅色，像是要滴下鮮血來一樣。
不知道吻了多久，喬月夜的眼角都被淚水糊住了，才被放開。
何簫抹了一把小皇帝的眼尾，瞬間紅色就被蕩漾開來，像是晚霞一樣彌漫在天空。
“阿郁，笨死了，都告訴過你，需要呼吸，看把你自己憋成什麽樣了？”
喬月夜莫名又被擺了一道，恨得牙癢癢：“小孟子，請皇後娘娘出去，禁足三日，無旨不得出。”
於是在二人聯手破局大獲全勝之後，皇後娘娘又又又一次被皇上禁足了。
宮裏的人已經見怪不怪了，要是哪一季皇後娘娘沒有被禁足，那才是讓人有些不習慣的。
得知神醫暴斃的攝政王雖有些震驚卻也沒做過多的調查，畢竟只是計劃裏的一顆棋子，犧牲掉也無可厚非。
歌姬的刺殺對象錯誤才讓他怒不可遏，又在書房裏砸了幾套古董寶物才勉強消氣。
暗衛早知道主子是什麽性格，全都收在門外不敢進去，直到主人呼喚才畢恭畢敬走進去。
“歌姬全都廢了，痕跡處理幹凈些，我們現在的人還有多少在這裏？其他的安排進展如何？”
暗衛在雜亂的房間內穿行而過，停在攝政王身前，不顧滿地碎裂的瓦瓷直接跪了下去：“主人息怒，歌姬那邊已經全部安排妥當，就算西域國主來查也沒有任何問題，抓捕宗瑪失敗了，公子應該還有其他死士相護，我們的人受了重傷，其他安排都在推進，只是皇上治理有方，我們的人要辦事更加困難了。”
“治理有方。”攝政王冷哼，“我倒要看看他離了吾兒該如何治理有方。”
夏日已經接近尾聲，夏末是後宮妃嬪家人親族進宮探望的日子，整個皇宮早早開始準備，到處都是擁擠的人潮，熱鬧非凡。
一路上絡繹不絕的談話聲聽得喬月夜頭疼，只叫小孟子加快腳步趕緊回勤政殿避一避。
“皇上，攝政王也進宮來了。”小環把剛剛收到的消息呈給喬月夜看。
喬月夜不置可否：“他是皇後的父親，是朕的國丈，理應進宮來探望。”
頓了一下，喬月夜還是喊來了小孟子：“給皇後宮裏加派人手，隨時註意攝政王的動向，一有不對務必力保皇後安危。”
小孟子領了命，匆匆離去。
“皇上，你現在和皇後娘娘感情真好，小環見你這麽關心一個人，真高興。”
喬月夜斜了小環一眼：“有什麽值得高興的？朕說過皇後是這天下朕唯一的親人，便會拿親人之禮相待，再多嘴小心我罰你去禦花園修剪殘枝。”
在禦花園修剪殘枝是最辛苦的差事，小環當即閉了嘴不再多言。
但還是小聲嘟囔了一句“只是親人嗎？”
可惜這小小的一句太輕，輕輕消失在了風裏。
何簫在後宮裏備好了茶，把宗虎也趕了出去。
離開之時宗虎忿忿不平，還想留在此處和攝政王一較高低。
何簫覺得可笑，把人連踢帶踹地罵走了：“我會怕父親嗎？他是文臣我是武夫，若是真動起手來不出三招我就可以制服他，還用得著你？趕緊滾去看看宗瑪！”
從神醫處得知攝政王對付宗瑪之時何簫是氣憤的，攝政王總是喜歡玩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，一定要把什麽把柄拿捏在自己手中才能心安。
可惜宗瑪雖為醫師卻不是任人拿捏的，況且還有其他親衛在宮外暗中相助，攝政王能帶走宗瑪的幾率為零。
可是攝政王的做法還是讓何簫不滿，說明他對自己是真的起了殺心。
也對，不聽話的猛獸就只有死這一條路，何況還是自己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野獸呢。
若是何簫認命，十九年前就已經死了。
所以他要和攝政王叫板，看看到底是父親更硬還是兒子更勝一籌。
攝政王進來時一個人都不見，也沒個下人在旁邊伺候，意味不明地對著兒子：“皇上待你不好？連個丫鬟也不給你？”
“父親，坐。”何簫不急不忙，悠閑地展示了一下自己泡菜的技藝，最後雙手奉上這一杯清茶。
攝政王沒接，臉色已經冷了下來：“簫兒，為何要與為父作對？你忘記是誰將你拉扯大的嗎？你忘記是誰用盡全力培養你，才成就了今日之你的嗎？”
一來就直奔主題，何簫也不和他客氣，放下了茶杯：“我自然記得，父親在寒冬將我置於冰天雪地吸收寒氣，在大漠戈壁切斷我隊伍補給，上過的所有酷刑，挨過的所有刀劍，何簫沒齒難忘。”
“你這是在怪為父對你過於嚴苛了？”
何簫再泰山崩於眼前而不動也要被攝政王這慈眉善目的樣子氣笑了，說得他真的是很好的父親一般。
“何簫不敢，這都是何簫應該經受的。”
“那簫兒為何還要背叛為父呢？”
何簫緩緩跪下，頗為誠懇：“父親，我曾願得一良人退隱山林不問世事，如今兒臣覓得此人，敢問父親可願成全？”
此話一出，攝政王臉都快氣綠了，他倒是千算萬算，沒想到竟然是如此可笑的理由：“簫兒，為父教你習武的第一要義為何？”
“斷情絕愛。”
“你既知道又何故將自己困頓於牢籠之中？你的武功天下難有敵手，應該去做更偉大的功業。”
如此冠冕堂皇，其實不過是要何簫繼續做他手裏無往不利的尖刀，繼續替他賣命求榮，替他完成他想要的一切。
何簫沒等攝政王的令，自己站起身：“可是兒臣不想建立什麽功業，兒臣只想留在這宮內和皇上相依，想必父親也是支持的。”
“何簫！你竟如此大膽！”攝政王終於還是被激怒了，“你知道忤逆我的下場是什麽嗎？”
何簫搖搖頭，表示自己並不想知道：“天色漸晚，父親還是要早些回去，免以免路上濕滑，傷了父親。”
“何簫，你太天真的，你從出生就已經和我綁在了一起，你知道的太多了，你覺得我會放過你？還是你覺得皇上會放過你？”
“父親，你在說什麽？兒臣聽不懂。”
眼見何簫是打算充傻裝楞到底，攝政王反而悠閑下來了：“簫兒，你覺得皇上知道多少呢？你覺得他會和你心無芥蒂地一直在一起嗎？自古帝王心最不可測，你又是男子，拿什麽來替自己做保呢？”
“我不需要替自己做保，皇上自有他的決斷，若是我選錯了，那也是我的考量，一切後果，我自己承擔便是。”
“自己承擔？”攝政王突然大笑起來，模樣似乎有些瘋癲，“何簫啊何簫，只怕這個後果你承擔不起，你也不知道拿什麽去承擔。”
何簫只當攝政王今日勸說不成惱羞成怒：“父親，兒臣看你今日累極了，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，免得累壞了身子更無力去爭了。”
不等何簫把攝政王送出門，他已經恢覆了那副老神在在的表情，從懷裏摸出一樣東西：“何簫，隔著血海深仇，你如何承擔這樣的後果？”
“你不是一直在找你父母的死因嗎？”
“我來告訴你，先皇下令封鎖了全部消息，和那件事有關的人已經全部死了，只有我還活著，也只有我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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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醫既然已經被他們化為己用，便不能再讓攝政王知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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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的安排可謂萬無一失，神醫感激不盡，連連磕頭：“謝皇上，謝皇後娘娘。”
喬月夜免了他的禮：“既然已經改頭換面，那朕便賜你新名，郭玉，為朕新的禦前侍醫，住勤政殿偏房。”
住在勤政殿內算是徹底保證了他的安全，神醫更是不敢相信自己能得到如此優待：“臣謝主隆恩，郭玉謝皇上賜名。”
如此，神醫算是徹底加入了喬月夜的陣營，與攝政王的對抗，又多了一張底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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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郁，我幫了你這麽大一個忙，你如何謝我才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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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郁，我總要討點報仇的，你說對不對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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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吻了多久，喬月夜的眼角都被淚水糊住了，才被放開。
何簫抹了一把小皇帝的眼尾，瞬間紅色就被蕩漾開來，像是晚霞一樣彌漫在天空。
“阿郁，笨死了，都告訴過你，需要呼吸，看把你自己憋成什麽樣了？”
喬月夜莫名又被擺了一道，恨得牙癢癢：“小孟子，請皇後娘娘出去，禁足三日，無旨不得出。”
於是在二人聯手破局大獲全勝之後，皇後娘娘又又又一次被皇上禁足了。
宮裏的人已經見怪不怪了，要是哪一季皇後娘娘沒有被禁足，那才是讓人有些不習慣的。
得知神醫暴斃的攝政王雖有些震驚卻也沒做過多的調查，畢竟只是計劃裏的一顆棋子，犧牲掉也無可厚非。
歌姬的刺殺對象錯誤才讓他怒不可遏，又在書房裏砸了幾套古董寶物才勉強消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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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治理有方。”攝政王冷哼，“我倒要看看他離了吾兒該如何治理有方。”
夏日已經接近尾聲，夏末是後宮妃嬪家人親族進宮探望的日子，整個皇宮早早開始準備，到處都是擁擠的人潮，熱鬧非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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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皇上，攝政王也進宮來了。”小環把剛剛收到的消息呈給喬月夜看。
喬月夜不置可否：“他是皇後的父親，是朕的國丈，理應進宮來探望。”
頓了一下，喬月夜還是喊來了小孟子：“給皇後宮裏加派人手，隨時註意攝政王的動向，一有不對務必力保皇後安危。”
小孟子領了命，匆匆離去。
“皇上，你現在和皇後娘娘感情真好，小環見你這麽關心一個人，真高興。”
喬月夜斜了小環一眼：“有什麽值得高興的？朕說過皇後是這天下朕唯一的親人，便會拿親人之禮相待，再多嘴小心我罰你去禦花園修剪殘枝。”
在禦花園修剪殘枝是最辛苦的差事，小環當即閉了嘴不再多言。
但還是小聲嘟囔了一句“只是親人嗎？”
可惜這小小的一句太輕，輕輕消失在了風裏。
何簫在後宮裏備好了茶，把宗虎也趕了出去。
離開之時宗虎忿忿不平，還想留在此處和攝政王一較高低。
何簫覺得可笑，把人連踢帶踹地罵走了：“我會怕父親嗎？他是文臣我是武夫，若是真動起手來不出三招我就可以制服他，還用得著你？趕緊滾去看看宗瑪！”
從神醫處得知攝政王對付宗瑪之時何簫是氣憤的，攝政王總是喜歡玩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，一定要把什麽把柄拿捏在自己手中才能心安。
可惜宗瑪雖為醫師卻不是任人拿捏的，況且還有其他親衛在宮外暗中相助，攝政王能帶走宗瑪的幾率為零。
可是攝政王的做法還是讓何簫不滿，說明他對自己是真的起了殺心。
也對，不聽話的猛獸就只有死這一條路，何況還是自己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野獸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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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他要和攝政王叫板，看看到底是父親更硬還是兒子更勝一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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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來就直奔主題，何簫也不和他客氣，放下了茶杯：“我自然記得，父親在寒冬將我置於冰天雪地吸收寒氣，在大漠戈壁切斷我隊伍補給，上過的所有酷刑，挨過的所有刀劍，何簫沒齒難忘。”
“你這是在怪為父對你過於嚴苛了？”
何簫再泰山崩於眼前而不動也要被攝政王這慈眉善目的樣子氣笑了，說得他真的是很好的父親一般。
“何簫不敢，這都是何簫應該經受的。”
“那簫兒為何還要背叛為父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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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話一出，攝政王臉都快氣綠了，他倒是千算萬算，沒想到竟然是如此可笑的理由：“簫兒，為父教你習武的第一要義為何？”
“斷情絕愛。”
“你既知道又何故將自己困頓於牢籠之中？你的武功天下難有敵手，應該去做更偉大的功業。”
如此冠冕堂皇，其實不過是要何簫繼續做他手裏無往不利的尖刀，繼續替他賣命求榮，替他完成他想要的一切。
何簫沒等攝政王的令，自己站起身：“可是兒臣不想建立什麽功業，兒臣只想留在這宮內和皇上相依，想必父親也是支持的。”
“何簫！你竟如此大膽！”攝政王終於還是被激怒了，“你知道忤逆我的下場是什麽嗎？”
何簫搖搖頭，表示自己並不想知道：“天色漸晚，父親還是要早些回去，免以免路上濕滑，傷了父親。”
“何簫，你太天真的，你從出生就已經和我綁在了一起，你知道的太多了，你覺得我會放過你？還是你覺得皇上會放過你？”
“父親，你在說什麽？兒臣聽不懂。”
眼見何簫是打算充傻裝楞到底，攝政王反而悠閑下來了：“簫兒，你覺得皇上知道多少呢？你覺得他會和你心無芥蒂地一直在一起嗎？自古帝王心最不可測，你又是男子，拿什麽來替自己做保呢？”
“我不需要替自己做保，皇上自有他的決斷，若是我選錯了，那也是我的考量，一切後果，我自己承擔便是。”
“自己承擔？”攝政王突然大笑起來，模樣似乎有些瘋癲，“何簫啊何簫，只怕這個後果你承擔不起，你也不知道拿什麽去承擔。”
何簫只當攝政王今日勸說不成惱羞成怒：“父親，兒臣看你今日累極了，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，免得累壞了身子更無力去爭了。”
不等何簫把攝政王送出門，他已經恢覆了那副老神在在的表情，從懷裏摸出一樣東西：“何簫，隔著血海深仇，你如何承擔這樣的後果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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